JN江南周末“七杯茶” 微短剧成“新年俗”?怎么坚持“年味”?上海为何需要《繁华》?
发布时间:2024-02-04 15:02:20

  江南app下载羊城晚报每周日推出“七杯茶”专版,特约海内外六位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撰写专栏文章。此外,还有面向广大读者征稿的“随手拍”专栏。

  作为参与过茅盾文学奖的评奖工作,参加过《繁花》研讨会的文学中人,电视剧《繁花》带给我强烈的陌生感。我都没办法确认,小说和电视剧在“同名”之下的共同点到底有多少。但我很认同电视剧《繁花》引起的持续热议。

  在我看来,这是一部“最上海”的艺术正品。我甚至认为,借助《繁花》,上海终于在艺术创造的领域里找到了自己的“腔调”,而且全方位保持、全线条贯穿了这一“腔调”,塑造了一个既是眼前的庞大存在,又具有某种虚幻、迷幻色彩的上海形象。

  上海成就了金宇澄、王家卫,成就了小说版、电视剧版《繁花》。反过来说,《繁花》也成就了上海,而且站在当下文艺创作角度讲,我更愿意强调《繁花》对上海城市文化的保持、上海城市文化品质的提升所起到的特殊作用。

  在中国,上海是个“异数”,它必须保持这种异质性,彰显它的城市品格。上海不应该是一个规模更大的内地城市,它应该在领风气之先上发挥自己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。

  随着中国城市各显其能的迅猛发展和快速崛起,上海独树一帜的形象渐有模糊的趋向,时尚和文化的引领性也有减弱的风险。京片子、东北话、关中方言在影视剧和艺术舞台上各显其能的背景下,沪语,苏白,却很难通行。在小品里,这种方言也曾是自嘲或他讽的对象。

  《繁花》一体化拯救了这一切。观赏《繁花》,与其说是追逐剧情,不如说是追逐表情;与其说是追逐明星,不如说是欣赏附着在这些角色身上的各种符号、标签,他们的穿着,他们的步态,他们的语言。

  那些偶尔冒出的纯粹的沪语,大量夹杂在人物对话中的“沪普”,无论“响”还是“不响”,都是看点,都值得流行。“宝总西装”“宝总泡饭”,黄河路、和平饭店,《繁花》带火了一系列与上海有关的东西,花样繁多。人们不得不感慨,还是上海厉害,地道。

  不夸张地说,《繁花》最大的意义就是彰显了海派及其文化。上海需要有一部《繁花》,它来得及时而又正宗。

  火爆的微短剧所火出的人气,终于让自己配得上成为某种“新年俗”,如春晚和贺岁片一样,进入人们新年娱乐的清单。

  中国人总喜欢把最好的留到过年,抖音2024春节档精品微短剧片单,也充满团圆饭的荟萃感,10部精彩作品将在春节期间上线,包含《超越吧!阿娟》《天涯小娘惹》等多部热门“影视IP”衍生的微短剧。

  成为新年俗,是有资格的!它必须“俗”成顶流,“俗”得恰到好处:须有足够广大的大众追捧基础,能成为家人亲友共同的话题且便于网络互动分享,能足够地让人娱乐放松且积极向上,就像人们对春晚和贺岁片的期待。

  拿这个标准看,微短剧似乎更有天然的“入俗”优势。说到年俗,很多人都喜欢把当年春晚赵本山的小品当成新年俗的一种象征,全家人团圆饭后坐在电视机前就等着赵本山出场。如今人们爱微短剧,像极了当年春晚追赵本山。

  赵本山小品的精华,就是短小精悍微剧大义,能在短时间内以密集的冲突、反转、包袱、笑点揭示生活现实,给观众带来爽朗的欢乐,让人们在笑声或泪点中得到一种放松。

  他的小品接地气,贴近日常现实,举手投足,常给人带来一种会心一笑的生活亲切感,让人想到身边。不仅有笑声,还经得起回味。

  当年春晚追赵本山,今天网络追微短剧,变的是表现形式,不变的是对好故事的追求,这是生活的天性。

  过去,赵本山很少见,因为能成就赵本山的门槛和舞台太高,很少有人能触及,于是本山小品成为稀缺品。今天不一样了,手机小屏时代,人人都有麦克风,都获得了表现自己生活和才华的机会,创作者可以随时随地通过一部手机把灵感变成作品。

  只要有好题材、好故事、好本子,都能获得平台流量和资金的倾斜,出现在无数人的手机上。当年本山大叔承包观众一整年笑点的包袱,如今加倍融到无数微短剧情节中去了。

  每逢佳节倍思躺平,三五分钟的沉浸,三五分钟的捧腹,三五分钟的治愈,生活那么不容易,人们太需要轻松单纯的快乐了。

  看本山大叔当年的访谈,他最在意的是找到一个“好本子”,没有好本子打死也不上春晚,笑果一般的,在他自己那就过不了关。

  “好本子”就是“好故事”,你看,拼到最后,拼的其实都是故事——好故事在哪都会发光,它可能是好小品、好特稿、好新闻、好电影、好小说,在短视频时代也会是精品微短剧。管它长剧还是短剧,没有好故事都是烂剧。

  上现代文学史课,给学生放电影,凌子风是最绕不过去的导演。早在1960年,凌子风就导演过“三红一创”之一的当代名著《红旗谱》,但他真正开始与现代文学名著结缘,应该是1982年上映的《骆驼祥子》。

  凌子风后来还拍了《边城》《春桃》《乱》(改编自《死水微澜》),他可能是对现代文学兴趣最浓的导演。

  凌子风拍《骆驼祥子》的起因,跟汪曾祺写《受戒》相仿佛——20世纪80年代初,中国人还得直面过去十年冲击带来的内心伤痕。据说凌子风对自己曾塑造过的“高大全”人物形象并不满意。他想琢磨琢磨人性,因此选择了《骆驼祥子》。

  《骆驼祥子》这部电影整整拍了一年,堪称万众瞩目。1981年12月,刚刚在东京夺得第三届世界女子排球赛冠军的中国女排,也来到了《骆驼祥子》的拍摄现场,这件事被《北京晚报》报道,足见当年在拍的这部电影的热度。

  凌子风为此可谓踏破铁鞋,最后才选中了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在读的云南学生张丰毅。这一下子,张丰毅未映先红,也享受了万众瞩目的待遇。这不,1981年第3期《电影画报》专门刊登了一篇邹建文所作《“祥子”找到以后》,讲了关于张丰毅演祥子的三则故事。

  一是正月初七,经凌子风介绍,张丰毅跟着剧组副导演去北京人艺话剧里的“祥子”李翔家去讨教怎样演祥子。李翔非常高兴,说了句:“好,好,真年轻,要是二十年前,我决不让你演。”

  二是李翔告诉小张,祥子的原型叫“伊犁马”,当年在北京洋车界无人不晓。张丰毅顺藤摸瓜,又去访问了许多当年拉洋车的老师傅。

  老师傅都说“伊犁马”确实出名,一天可以从城里跑两趟颐和园,而且不是双手拉把跑,是人在车侧,单手拉着洋车跑,像耍杂技,路人纷纷叫好。这位当年的洋车网红后来潦倒街头,自杀身亡,这才激发起老舍写骆驼祥子的心思。

  三是张丰毅跟着师傅们,真是每天早上八点钟去北影门口拉洋车。一早上能拉五六个座,还有师傅专门给他纠正姿势,直到像样子为止。这就是当年的体验生活呗。

  在从北京去新加坡的飞机上,因为是新加坡航空公司的飞机,所以飞机上的娱乐活动大多是西方语言的,汉语的节目并不多。我看了一部2016年由澳大利亚、美国与英国合拍的《雄狮》,据说此片获得过六项奥斯卡提名奖。

 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印度中部的一个小城,聪明、机智的5岁男孩萨鲁和比他大几岁的哥哥古度与贫穷的母亲过活。

  有一天萨鲁自己上了一辆停在车站的列车,被带到离家很远的大都市加尔各答。萨鲁完全迷失在陌生的城市里,由于年龄太小,他无法向当局表明身份和自己家的地址,只能在街头挣扎求生,直到被送进一家孤儿院。一年后,萨鲁被一对生活在塔斯马尼亚的澳大利亚中年夫妇收养,并在澳大利亚过上了优裕生活。

  二十多年后,20多岁的萨鲁在墨尔本一所高校学习酒店管理,然而,尽管这里的物质条件极为优越,萨鲁却发现自己却一直被失去家人的记忆所困扰。

  一次在与一些来自印度的同学吃印度餐时,他发现了小时候曾吃过的糖圈——萨鲁和哥哥进村卖偷来的煤,萨鲁看到有糖圈在卖,他说他想吃一点,但古度告诉他,现在还没有钱,但总有一天他会吃到的。

  大家知道了萨鲁的传奇经历后,建议他使用谷歌地图来搜寻记忆中老家的具体地址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萨鲁通过放大地图,终于在2012年找到了老家的地址坎德瓦——他认出了许多东西,包括他小时候玩耍的喷泉。

  最终,萨鲁只身乘坐飞机并辗转乘车来到了印度老家,并在众乡人的簇拥下与年迈的老母以及长大的妹妹重逢。

  当他问哥哥古度在哪里时,大家告诉他,古度已经跟神在一起了:就在他走失的当晚,一直在车站寻他的哥哥被列车撞死了。萨鲁最终还知道了自己一生中都在念错自己的名字,他的名字其实是“舍鲁”,意思是“雄狮”——这是影片的名字。

  故事相当感人,特别是萨鲁在加尔各答走失时的镜头,让人感到是如此真实,没有丝毫造作。

  那天,去百货公司选购红包封,巧遇阿燕,她惊讶地说:“哎呀,现在大家都发电子红包了呀!”我微笑应道:“这是我的坚持。”

  电子贺卡和电子红包无声地飞来飞去、父母上网给年幼的孩子买新衣新鞋,儿女也通过网购直接把年货快递到父母家。有的除夕大餐,也是网上定制的。

  一切的一切,充满了生硬刻板的“仪式感”。在有些家庭,成年的孩子毫不避忌地穿了时髦的黑衣飞往国外去“避年”,剩下空巢老人对着网购食物对影成四,手机里“噼噼啪啪”地传出电子爆竹的声音。那是一种非常寂寞的声音。

  团圆饭桌上,家庭成员不管在天涯、在海角,一个都不能少。祝福,都是扎扎实实地藏在红包里的,而红包带着长辈手里的温度,更是炙贴暖人心。

  含有美好寓意的年菜,如鲤鱼(年年有余)、春卷(黄金万两)、大虾(阖家欢乐)、海参(步步高升)、发菜(发财),等等,一样也少不得。当亲人共聚一堂品尝美食时,大家细细咀嚼的,其实是绵长的亲情。新加坡禁放爆竹,然而,在杯觥交错间,我们却清楚地看到璀璨的烟花此起彼落——那是从心房深处绽放出来的。

  这个季节的江南经常有雨,白天和黑夜,不知什么时候,就会有淅淅沥沥的雨飘散在空中,都懒得撑伞。一个星期阳光没有现身了,四处弥漫着潮湿的气息,体感阴冷。

  昨天在被命名为“阳光房”的会议室开会,有人说,阳光温暖的时候,总是心情很好,只想懒懒地睡去。我说,应该设置一间可以迅速转换为“阳光环境”的会议室,进来的人立刻“充电”,情绪饱满。

  最漫长的一段连续工作日,似乎是为了配合一个最隆重的节日——龙年春节的到来。

  对于并没有故乡或者老家可以回去的人,彻底躺平整个假期似乎也不甘心。家里的“社畜”说,你又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春节旅行?现在还不查有没有票?

  好像真是这样,春节前偏偏工作最忙碌,来不及规划,都是临时起意,先买一张单程票,一边旅行,一边随时修正后面的行程,也查到一堆网上的错谬攻略。

  所以那首老歌,就该在这个时候循环响起:“曾经以为我的家,是一张张的票根,撕开后展开旅程,投入另外一个陌生,这样飘荡多少天,这样孤独多少年,终点又回到起点,到现在我才发觉……”浪子回头,还是本性难改?最初唱这首歌的人,已经两鬓生出白发了吧?写下这首歌的梁弘志,离开这个世界也刚好二十年。

  据说在校园里,社团里看到过他手写曲谱的人,都惊为天才。他是情感叙述大师,催生了一大批重量级的歌手,但在听者眼里,他的歌,就是忧伤却美好的诗,诉尽心声。

  在离开这个世界前,他亲自制作了一张精选自自己作品的CD分赠好友。18首歌曲,其中,蔡琴演唱的《恰似你的温柔》与《抉择》、姜育恒演唱的《驿动的心》分列前三位。

  那个热爱倾听乡愁蓝调的年代,是否就记录下那个时代“集体的青春期”呢,潮退了,结束了,却在回忆里变得更美丽了。

  春节即将来临,广东江门三十三墟街区到处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,各种应节商品琳琅满目。在一家出售春联的小商铺门前,书法家正在写春联,吸引了众多路人围观。